在第二十首钢琴协奏曲里,莫扎特用了悲观、阴郁的d小调。这在他那个时代很不寻常,尤其对于莫扎特本人,d 小调还仿佛预示着更多的凶兆――后来在流露出莫扎特自省的《唐乔万尼》中;再后来,在他临终前,那首似乎是写给自己的《安魂曲》里,莫扎特用的也是d小调。 就在低音弦乐阴沉苦闷的徘徊中,乐队引子的起头几句已经营造出一股萧煞之气,在危机感的悸动中延宕,等待着那个严重事态由乐队全奏爆发出来。唯有钢琴的进入给我们带来一点虽然苦楚却不乏温馨的抒情气息,而且这抒情曲调始终只由钢琴来吟唱,益发滋长了它的孤独感。更为动听的是慢乐章里那首有点像是说话的美妙歌调,音域窄窄的,节奏很平实,显得那么宁静、松弛、安详自在,单纯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直截了当之美。 莫扎特最后的第二十七首协奏曲(1791 年),整个趣味和d小调那首截然不同,又返回到他天性中的乐观和愉悦。但它不是简单的返回,已经不是少年时代的那种欢天喜地了。它的乐观来自豁达,它的愉悦更显超然。11 个月之后莫扎特便离开了人世。 柯曾演绎的莫扎特和舒伯特最为著名。尽管他留下了为数不少的录音,但他对录音技术的排斥人人皆知,他经常禁止一些他认为没发挥出最佳水平的录音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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